蔡春林：“金砖国家”里的守望者

蔡春林，经贸学院国际贸易学教授，兼任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国WTO研究院研究员、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国际经济贸易研究中心研究员，全国高校国际贸易学科协作组成员、中国国际贸易学会理事、中国世界经济学会理事、新兴经济体研究会常务理事、广东省新兴经济体研究会（筹）负责人。

主要从事国际贸易与国际问题研究。曾获北京市优秀博士学位论文，公开出版学术著作17部，在专业学术期刊上公开发表论文37篇，主持承担国家社科基金、教育部等省部级以上科研项目5项，荣获安子介国际贸易研究奖等省部级学术奖5项。

“在金砖国家里，南非如明珠般点缀着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印度如大象般雄踞南亚次大陆，巴西如美少妇般坐拥南美热带之富庶，俄罗斯如从冰天雪地里走来占据着世界疆域最辽阔国家的第一把交椅……”接受采访时，经济与贸易学院蔡春林教授饶有兴致地介绍着金砖国家各自的优势和特色。

“做研究一定要有前瞻性”，“要取得一定的成绩，就必须抢时间。”这是常挂在蔡春林教授嘴边的话。

一直专攻WTO规则研究的蔡春林教授，读博士时开始转向研究金砖国家。短短几年内，已有4部著作出版，10多篇高质量的论文发表在权威期刊上，许多学术观点得到国内高端专家的赞同，提出的建议、设想与2009年正式启动的金砖国家峰会及其合作进展不谋而合。

关于金砖国家的研究，当前已成为学术界的一大热点。刚刚结束的博鳌亚洲论坛决定把金砖国家作为今后的研究重点，这无疑为蔡春林教授的研究又打开了新的、广阔的学术前景。

对金砖国家的研究，还得从蔡教授的博士论文选题说起。

世纪之交，中国与俄罗斯、印度和巴西的经贸往来在世界经济发展格局中呈现出一种新苗头。嗅觉灵敏的美国投行高盛公司吉姆·奥尼尔于2001年首次提出“金砖四国（BRICs）”这个概念，因这四个国家的英文首字母组合起来与英文“Brick”读音相似而得名。2010年，又因南非国家（South Africa）的加入，也是一种机缘巧合组成新词BRICS，自此改称“金砖国家”。“高盛公司主要是从世界投资角度提出这个概念的，”自小在温州这一商品经济发达地区长大的蔡春林凭着敏锐的观察，准确地判断：“这是一种新兴经济体的发展趋势。”

记得在一次博士课上，老师讲到过BRICs这个命题。一直关注世界经济发展动态的蔡春林认为，BRICs代表了未来发展的方向，必将成为热点。如果选这个题，肯定有研究的价值。

在博士论文选题论证会上，部分专家听完蔡春林的汇报后很不认同，说：“现在BRICs只是一个概念，没有实际意义，将其作为选题，没有前途。”蔡春林回想起来说，“当时选这个题，压力非常大。但是自己的导师很支持，只是担心文献资料难找。”为了谨慎起见，他把论文题目定为《中俄印巴经贸合作机制研究》。就这样，蔡春林怀着满腔热情开始了论文撰写工作。

当时，文献资料中可以搜索到的只有中俄、中印等双边经贸合作方面的文献。但是把中、 俄、印、巴四个国家经贸合作绑在一起研究，还是第一次。在研究过程中，蔡春林遇到了一个理论难题，中俄印巴经贸合作的理论基础是什么？翻阅完相关理论文献，发现现有的经济理论不能完全解释当今世界政治经济现实。经济全球化和区域一体化发展已成为世界发展的潮流，然而，国与国之间的政治体制、经济制度、文化观念和历史传统都存在很大差异。因此，在经贸合作上，各自都有自己的利益空间、利益关系、利益主体和利益诉求，其利益冲突和合作间的复杂性难以想象。蔡春林在众多理论丛林寻寻觅觅，发现合作博弈与非合作博弈理论、区域合作与国际合作等理论有可用的价值，并逐一分析理论的优势和局限，综合创新地提出金砖国家合作机制的理论基础：发挥大国优势、构建合作机制、注重制度推进、兼顾文化认同，“这个理论是我的博士论文里较早提出来的。”

在接下来的两年多时间里，每天凌晨不到四点，蔡春林就来到博士研习室开始一天的研究工作。2008年春节前南方省份遭遇特大冰雪灾害，北京天气的寒冷程度可想而知。蔡春林用冻得像木头般的手夜以继日地完成了长达40多万字的论文初稿，最终成稿前前后后改了7次，被砍剩36万多字——远远超出了博士毕业论文10万字的要求。

翻开厚厚的博士毕业论文，蔡春林对金砖四国的经济、贸易发展现状、前景、潜力、利益交汇点，利益分歧点，合作的可能性等问题都进行了全面的研究。着笔最重的地方还是金砖国家合作的机制构建方面，蔡春林借鉴军事实兵推演的方式，做了详细的推演路线图。“我现在的所有研究都是从这里面生发出来的，真的为当时这个选题感到自豪。”这篇论文后来获得了北京市“优博”。博士毕业后，金砖国家的研究也成为了显学，蔡春林又把论文重新整理，把书名正式定为《金砖四国经贸合作机制研究》，并获得部级著作三等奖。欣喜之余，蔡春林感叹：“在意料之中，更在意料之外。”

面对蓬勃兴起的“金砖热”，蔡春林更是铆足了劲，向更前沿的研究领域进发。“做研究一定要有前瞻性，要在别人之前发现热点，又要在热点中研究最前沿的理论。”目前，国内外对金砖国家机制化研究还不透彻，而蔡春林早在做博士论文时，就提出合作机制化的问题。“当时很少人提出研究合作机制问题，在这个问题的研究上可谓抢得了先机。”蔡春林骄傲地说，“这的确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不过，现在要结合发展形势，还需要更加具体深入的研究。”

金砖国家合作机制的实践基础是什么？蔡春林认为这个问题还必须弄清楚，“没有实践基础，金砖国家的合作就会是一种乌托邦。”从金砖国家的经贸发展特点、经济结构、产业结构、贸易商品结构、经贸关系以及经贸发展战略，反映出金砖国家间利益共同点的存在，这就是金砖国家可进行合作的现实基础。

在世界经济发展格局中，人们耳熟能详的双边合作、区域合作和多边合作，在金砖国家合作中都涵盖了。如何设计出双边、多边和区域三位一体、和谐互动、互利共赢的金砖国家合作机制？这犹如要建造一台体系庞大、功能齐备、运行顺畅的机器。蔡春林以研究视角为突破口，破解着一个又一个的研究难题。比如，在双边层面，以中国为视角来分析中俄、中印、中巴、中南双边的经贸合作，他认为金砖国家应该倡导面向未来的区域经贸合作。在多边层面，建议在联合国贸发会议框架下，设立发展中国家互助委员会，“建立起自己的发展中国家经贸援助体系，有利于减缓发达国家对新兴国家，尤其是对中国对外援助领域的压力和责难。”蔡春林说。

最近，金砖国家合作又传来喜讯，“金砖国家银行”有望建立。蔡春林说，早在去年12月22日，他就通过中国社科院向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提交了《加快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化的建议》，今年2月28日，他又通过广东省外事办向省政府提交了《广东开拓金砖国家市场建议》，这两份建议都提到了金砖国家金融合作问题，包括建立金砖国家银行。

值得一提的是，蔡春林在《中国社会科学报》上相继发表了《扩大新兴经济体之间经贸合作规模》和《强化金砖国家合作机制：凝聚力量 达成共识》两篇文章，为金砖国家合作出谋划策。文章先后得到《人民网》、《求是网》和《光明网》等众多媒体理论版全文转载。“许多构想和建议，都与金砖国家合作的现行模式不谋而合。”

接下来研究什么？蔡春林打算再出3部专著，主要研究新兴经济体贸易、投资、金融等领域的合作与发展，研究新兴经济体发展模式和经济运行方向，研究新兴经济体与发达经济体博弈与互动等问题。他说：“要取得一定的成绩，就必须抢时间。”

2009年调到我校后，蔡春林积极推动“新兴经济体研究所”的创建，并于2011年正式成立。他利用自己在学术上的人脉，与财政部、商务部等政府部门，美国印第安那大学、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山大学和中国社科院等国内外知名大学及研究机构进行广泛的学术联系和交流合作，与商务部研究院和广东省大型出口企业洽谈具体的合作共建等，致力于将研究所打造成具有国内外知名度的开放型、包容型、“政产学研”联办的学术研究机构。“希望通过努力，能够出更多的有关金砖国家研究的成果。同时，运用这些成果也为我校经济学科建设和科学发展布局提供重要支撑。”

他说。“智慧天河”的提出是广州市天河区政府近年来突破传统发展的一个新思路。作为天河区人大代表，蔡春林十分关注“智慧天河”的建设。他说，天河区要紧紧抓住金砖国家银行设立时机，争取该银行的支持，发展新兴战略性产业，加强制造业和服务品牌建设，不仅要引进来，更多的要走出去，在这几个金砖国家中要有天河区企业的身影。“打算在明年结合金砖国家的研究，提几份议案，这也是我的一份责任。”